清明前后,沈阳很少有“雨纷纷”的景象,加上树梢刚刚有些暗红,因此,南宋和尚僧志南的:“古木阴中系短篷,杖藜扶我过桥东。沾衣欲湿杏花雨,吹面不寒杨柳风”似乎就与我们不毫不相干了。但沈阳这些年对故人的感情却丝毫不比南方少,昨天,鲜花买卖成了我们眼前最好的风景;今早,大车小辆就载着各种复杂的心情鱼贯出城了。
我家每年都要早几天为父亲扫墓,一是为了避开交通和墓地人流的高峰期,二也是为了有更充足的时间和父亲说说话,父亲走得太突然,所以,八年来我们总有很多思念和委屈向他倾诉。今年岳父也去父亲跟前报到了,加上岳父的哥哥也在那里,这老哥仨今天一定有很多事情要做吧,毕竟生前他们就是热心肠的人啊。
这两天,围绕清明我做了两件事,一是在网上寻找到了自己的祖先,虽然还没有将自己家香火与家族接续上,可父亲讲过的故事逐渐变得清晰起来,我的眼前就提前开始了春光烂漫。另一件事较为沮丧,活了四十几岁,竟然稀里糊涂葬送了一份曾经那么珍视的友谊,“无花无酒过清明,兴味萧然似野僧。昨日邻家乞新火,晓窗分与读书灯”,宋代诗人王禹俏的这首诗好像就是为我的落寞而作吧。
再过大约半个月,江南今天的景色就会来到我身边,一切都会好起来吧?包括我的寻根、包括我失去的友谊、包括我的“雨纷纷”和“杏花村”。
毕竟是清明,今天有伤感落泪的,自然也有兴奋异常的。高兴的人里肯定有父亲,此刻,一定有很多“邻居”问他:怎么不见你的家人来看你?父亲一定会笑呵呵的说:没见我院子里那些菊花吗?我的“钱”比你们早花了一星期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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