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次去辽南的时候,席间师哥又提到了古风先生。师哥说:当年往省城调时必需得送礼了,嫂夫人怕事办不成又花光了家里仅有的一点积蓄,所以就支支吾吾躲躲闪闪地说什么也不肯出血。最后又是古风先生给他装了一兜子烟酒,才办成了改变他一生命运的工作调动。饭桌上一半人认识古风先生,也都知道师哥当上警察是古风先生一手操办的,但师哥讲出这个细节时,大家还是感慨颇多。
我和师哥都是古风先生从废纸篓里拣出来的,那时古风先生在一家公安刊物当总编室主任。从此,我与师哥成了师兄弟,古风先生成了我俩的老师。
和师哥从小城调到省城一样,我也是古风老师从工厂生拉硬扯出来的,然后我与师哥和古风老师又成了同事。
每每和师哥聊起古风老师时,我们都觉很惭愧,这么多年除了麻烦人家就是麻烦人家了。而古风先生却总觉得能从废纸篓里发现我俩是他此生最大的收获。
古风先生真可称得上才华横溢,诗词歌赋无所不精。多年前,我们省里参加人员规格最高的一台文艺晚会,什么小品、歌曲、曲艺等等几乎都是古风老师操刀写成的。但是,熟悉古风老师的人似乎不多。这也不奇怪,知名度需要做一点“功夫外工作”的,而古风老师一直想“为老百姓当个好官”。但是他不知道,想做一个好官,同样需要做一点“工作以外的工作”。
古风老师官至处长就退居二线了,在此之前,我们三个人从新选择了一条适合自己的路。也许变成了旁观者,此时我忽然发现,古风老师不光对我和师哥如此关心,他的家里从未断过我和师哥当年那样生活在社会底层的客人。他的家就是一所免费的客栈,似乎什么人都可以到他家住上几晚,吃上几顿。原来古风老师是这个世界的大哥!
古风老师对“仁义孝悌”肯定比我们研究的精深,但我相信,他在这方面的践行却是与生俱来的。
小事上可以窥见一斑。古风先生吸烟从未有固定价格和品牌,100元一盒的香烟大家抽,2元一盒的香烟也是大家抽;他参加过很多人家的红白事情,可我们都没参加过他宝贝闺女的婚礼。包括我在内,花过古风老师钱的人不计其数,但他嘴里最多的都是某年某月谁帮助了他......
现在,称呼古风老师为老师的人可能就剩下我与师哥了,他真正叫什么也很少有人知道了,“大哥”成了他的另一个名字。如果不是嫌麻烦抑或嫌矫情,大家肯定愿意在“大哥”前面加上“仁义”两字的。
我也愿意这么叫,我相信师哥也愿意这么叫!
图片是从网上截的,不甚清晰,希望大家记住这张面孔,低调的“雷锋”、低调的“郭明义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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