今年真正意义上的雪终于如期而至,从昨晚到现在,时而激昂的满天飞舞,时而妩媚的洋洋洒洒,就像一支憋了很久的乐队,不管有没有观众鼓掌,就那么忘我的演奏下来了。
天气不算太冷,除了盖满地面外,那雪就粘粘的挂满了树梢,恍惚间,仿佛昨天还那么浓的绿色瞬间就染成了满眼的白。五颜六色的伞也就成了冬天原野盛开的“婆婆丁”(蒲公英)。
师兄早上打来电话,问我还准备睡觉和打麻将否?得到我否定的回答后就说:你过来喝酒吧。我说你得多等我一段时间,我要走着过去。他说:用不着这么浪漫吧?哪种颜色都不属于你了。我说:我需要的是今冬肺腔里的第一缕清新。
路不是很滑,人行道仍然有很多人在匆匆赶路。头顶树梢上疲惫的雪团不时掉在行人的头顶上,于是灰蒙蒙世界就传来阵阵年轻的惊叫声。我的前面是对比我年长许多的老大哥,边走边聊着关内六省的雪灾,仿佛我们头顶落下的只是一篇篇数不清的故事。这也难怪,关内下这么大的雪不正常,而我们这旮旯不下大雪也不正常啊。听见我的窃笑声,两人礼貌的闪在一边示意我沿着这条羊肠小道先走过去,错身而过的时候我接过话茬说:也许是件好事呢,南方很多地方都很旱呢。对方一位很自豪的说:哪里有沈阳好呢?这雪想什么时候来就什么时候来,想有多大就有多大。另一位接着道:你小子眼前总是阳光,难受的人多着哩,对了,我得赶紧给我家老祖宗打个电话,九十五了,可千万别跟前面那几个孩子们一样出来玩儿雪。
来到运河边的时候,师哥打电话问吃火锅行不行,他说附近新开了间地道的老沈阳火锅店。我脑子里装着那老兄的一句话,就掏出电话往老妈家打,还没讲出一句话,一大坨雪就灌进了我的脖腔,就在我手忙脚乱的忙活时,忽听河边传来有人在朗诵南朝诗人吴均的《咏雪》:微风摇庭树,细雪下帘隙。 萦空如雾转,凝阶似花积。不见杨柳春,徒见桂枝白。谁这么好的兴致呢?就在我愣神的时候,电话里传来老妈的声音:儿子,是你吗?这么大雪你不乖乖在屋里呆着瞎跑什么 ?
放下电话,我忽然没了吃饭的兴致,对着河边的树丛拍了几张照片,便转身往家走去。师哥再打来电话里的时候我告诉他说:脑子里忽然有了个雪景的画面,我要把它画下来和你比一比。师哥没听清楚:比什么?我说:我要画幅《大雪,大雪》,你也来画吧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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